【冬兵x你】他有病
你每次路过花园都能看到那个男人。
眼前的男人,或许叫他机器更合适一点。每一个眼神都像是调试过的程序,一双利目如同不含一丝情绪的寒冰,淡漠了万物光辉。
他是你父亲前几天带回来的,那天你提着裙摆站在旋梯上向下看时他正在擦拭配枪上的血渍,听见响动他警觉的抬眸看向你,阴寒的目光化作数发淬毒利箭,教人不寒而栗。
他总是那么挺拔的站着,在花园中练习射击,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淌进黑色的战服中,给他增添了几分生气。
渐渐的你知道了他叫Bucky,是父亲给你雇的保镖。
家里上到管家下到仆从,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,但你却不怕他。
“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呀?”
“出去做任务是不是要杀好多好多人啊,你杀过人吗?”
他只留给了你一个高大的背影。
你急忙提起繁复的裙边吃力的追上他,拉住他的胳膊,此时你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臂竟是没有生命的金属。
怔愣之际他已经抽回了手臂。
“我看你在花园射击,枪法好准啊!”
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你能不能……”教我射击。
他想也未想的拒绝了你:“不能。”
“诶你这个人……一看就没有朋友……”
你小声的嘟囔被他尽数收入耳中。
闻言他略微抬起长发下的利眼,看向无边的夜色,朋友这两个字在舌尖反复咀嚼了几遍,也终究没有概念。
从混沌之初醒来的时候,从没有人告诉他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,也没有人告诉他他要成为什么样的人,因为在九头蛇,没有人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——他是出鞘利刃,是杀人武器,是九头蛇最重要的资产,唯独不被当做一个人来看。
朋友?
在他的人生里只有敌我之分。
黑葡萄似晶亮莹彻的眸子骨碌碌转了两转,你转而试探的问他:“那你要和我做朋友吗?”
“随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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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他嘴上没有答应你,他还是默认了你跟着他学习射击。
你枪打歪时他不会出言嘲讽,毕竟他从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,他只会淡淡瞥你一眼,让你从他的眼神里判断你这枪打的是有多么白痴,接着来到你背后手把手的纠正你。
练完枪后你会给他弹钢琴。
他就坐在离琴旁不远不近的花坛旁,低垂着眉眼擦拭他的枪,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。
你盖上琴盖,转头问他:
“我弹的怎么样?”
“好听。”
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。
“你都没认真听!”
“最后一段你弹错了两个音节。”
你的确弹错了两个音节。
“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弹这首曲子……”
他没再说话,只盯着你洁白不染尘埃的裙边出神。
这是你第一次给他弹这首曲子,却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听。
无数个日日夜夜追随你的身影,他就像潜伏在暗夜里窥伺猎物的白狼,贪婪的凝视着你,千千万万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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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的暴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。
彼时典礼还未开始,你坐在化妆间任由几个化妆师摆布,心却没由来的慌乱。
化妆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——
是Bucky。
自从你宣布婚讯后他就消失了。
Bucky从进门开始视线就死死黏在你身上,你们实在是有太久没见,可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没能接受你为他人穿上嫁衣的画面。
他一言不发的把手里提着的烫金暗纹的大皮箱递给你。
“贺礼。”
你接过箱子的一瞬你有些诧异,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这么重。
他眼神示意你打开。
箱子开启的一瞬一股腥臭味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——
那箱子里分明是你未婚夫的尸首!
屋子里的人都尖叫起来。
你失手将箱子丢了出去,腿脚一软就要跌下去,Bucky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你。
他掏出枪,朝着天花板便是砰砰几枪,化妆间的人抱头鼠窜般逃得无影无踪。
“你如果把我杀了今天你自己也难走出这里!况且外面的宾客里多的是和我父亲交好的政客,你……”
“杀你?”
Bucky冷淡的俊颜被你气的生出来几分笑意,他捏住你的下颌,“你还小,不懂世界上有比杀人更痛快的事。”
他反扣住你的皓腕,将你抵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动弹不得,“我的小姐,你千不该万不该怜悯我。”
“你可怜我刀口舔血的营生,给我温暖和陪伴。”
“你可知道夜半无人的时候我是怎么肖想着王占氵亏你的?”
你只觉得眼前曾经冷漠却老实的男人陌生又可怕:“你有病!”
他其欠身而上:“是,我是有病,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按在钢琴上狠狠🌿你,让你喊着我的名字,哭着求我。”
他陷进泥泞深处,眼前却有窥视已久的万丈柔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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